原住民的魔法阿嬤─女巫傳奇

蘭嶼島上的雅美族,住著一位女巫,名叫「夏本麻娜烏」(漢名朱黃菊梅,1918年出生),這天,一位族人急急忙忙跑來找夏本麻娜烏,因為家裡有人突然病倒了,夏本麻娜烏義立刻換上雅美族的傳統服飾,火速前往,畢竟拯救病人是她的天職。

當她施法之前,在場所有人必須熄燈、噤聲,停止一切對神不敬的行為,包括抽煙、喝酒、吃檳榔,然後才能進行「毋毋勒」的治病儀式。緊接著夏本麻娜烏念起咒語,先找出惡靈作祟的原因,再請求神靈的協助。當咒語唸得越急越快,她的身體也顫抖得更厲害,不斷用手觸摸病患身體,為他驅逐惡靈。儀式結束後,女巫告訴家屬,病人之所以遭惡靈纏身,是因為他的父母在世時,他沒有盡到孝順的責任,現在這些靈現在回來找他,就是要他好好地自我反省一番。病人起身感謝女巫減輕他的痛苦,一旁的家屬則連忙以瑪瑙來答謝夏本麻娜烏。

還沒接受西方醫療觀念以前,巫師可說是原住民部落裡的醫師,專門幫族人解決病痛。雖然巫師一職不分男女,但是一向以女性居多。事實上她們處理的事包羅萬象,小至嬰兒出生禮,大至部落祭典、外交,都少不了她們,傳統時代甚至賦予她們操控全族的生死大權,其受人尊重的地位,僅次於頭目。

臺東達仁鄉的土坂村的女巫包魯斯(1923年出生,漢名包妹仔),法力高強,排灣族最盛大的五年祭,非得由她出馬不可,否則整個儀式無法進行,因為她是部落中唯一能夠一次請得動祖靈、山川河神、大地精靈齊聚一堂的人。而部落裡的年輕男子當兵前,也會向包魯斯求取平安符保平安。

在傳統的原住民社會裡,有任何疑難雜症,找女巫幫忙准沒錯。通常女巫備有「魔法寶盒」(巫術箱或巫術袋),但是裡面到底裝些什麼,外人無法一探究竟,因為這是禁忌,只有女巫們清楚。不過,在西方傳教影響下,許多原住民改信基督教後,遠離原有的信仰,年輕一代大多不相信巫術,學習的意願更是低落,使得魔法阿嬤們面臨日漸凋零、後繼無人的窘境。

林建成,《後山原住民之歌》,臺北:玉山社,1996年。
玲木質著、吳瑞琴編校,《臺灣原住民風俗誌》,臺北:臺原出版社,1992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