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梭在大街小巷,妳一定有過這樣的經驗,進雜貨店買個東西,裡面坐鎮的通常不是「頭家」(老闆),而是頭家的妻子,只要告訴她你的需要,即刻將你要的東西迅速交到手上,然後俐落地找錢,分毫不差。只要是做生意,下至攤販的賢內助,上至大財團的董娘,她們都共有一個親切的稱呼,那就是「頭家娘」(老闆娘)。
這個稱呼早在傳統社會時期就已經存在,進入工商業時代後,這個角色有了更出色的展現,甚至被譽為1970至1980年代,臺灣中小企業起飛的幕後推手。當丈夫拼事業,衝鋒陷陣時,太太不但搖旗吶喊,還得全力配合演出,只要公司哪個單位欠缺人手,員工走人,頭家娘立刻上前遞補,包裝、送貨、會計、出納,全都一把罩,經常員工下班了,頭家娘還在「加班」,更不用說平常替公司料理伙食、清潔一類的打雜工作,裡裡外外全靠頭家娘親力親為。
頭家娘的彈性還不僅止於此,當客戶提出的價錢過高,可以馬上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,央求著說「拜託啦,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出納,這樣的價錢沒辦法跟老闆交代,會被罵死啦!」一旦事情談不攏,搖身一變,找個適當時機,告訴對方自己是頭家娘,等於挑明了「跟我說也是一樣」,順水推舟,爭得最佳合作的機會。
而銀行遇到有賢妻相助的老闆,通常毫不猶豫將大筆金額借貸給公司,因為有穩定的夫妻關係、家庭美滿的經營者,總是值得信賴;頭家自己更是將公司的財務全權交給妻子,畢竟「還有誰比老婆更信得過」?
事實上,「頭家娘」的光環不是每個人都頂得起,想想看,一天24小時,她必須奔波往返於家庭與企業間,除了擔負孩子的教育問題、照顧日常起居,還得侍奉公婆,關心丈夫健康。她們一肩挑下公司大小事,對頭家的缺點更要能正言直諫,如果幸運的話,協助丈夫事業扶搖直上,若遇人不淑,名字被老公拿去開支票碰到跳票,還得替丈夫坐牢。這種鞠躬盡瘁的精神,無怪乎研究臺灣中小企業的學者要說「頭家娘不只是頭家的另一半,少了她,所謂的臺灣經驗也就少了一半!」
臺灣的頭家娘,正是應驗了諺語所說的「娶一個某,卡贏三個天公祖」!
高承恕,《頭家娘:臺灣中小企業「頭家娘」的經濟活動與社會意義》,臺北:聯經出版,1999年。
黃詩萍,〈頭家娘的工作與家庭角色之衝突研究〉,高雄:國立中山大學人力資源管理研究所碩士論文,2004年。
謝欣怡,〈中小企業頭家娘管理角色之探討〉,高雄:國立中山大學人力資源管理研究所碩士論文,2004年。